“很多從其他行業轉行過來的光伏企業連設計資質也沒有,畫的圖紙根本不符合要求,常令電力系統啼笑皆非。有些企業托關系找路子,讓自己的設計通過審核,結果并網運營后就經常會跳閘。”國內最大的光伏系統集成商中環光伏副總經理徐永邦在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說。
在此期間,大量低質、低劣的光伏產品充斥市場,加劇了市場環境的惡化。
“光伏原先我們是兩頭在外,現在很不容易建起一批原料大軍了,但一些無序進入的小廠卻從國外進口了大量的廢次硅料,因為成本更低。”上述管理人士說。
記者了解到,這些廢次料通常會從中國香港特區或越南走私進口,其大多是半導體廠或多晶硅廠淘汰出來的次品,價格大概只有正規硅料的一半左右,一年的進口量約有2萬噸。
“這對光伏產品的25年質保帶來非常大的挑戰。”上述人士表示,用這些廢次料生產的光伏電池和組件短期內看不出影響,但幾乎可以肯定其無法正常運轉25年。
而國內此前采取的最低價中標做法,某種程度上更充當了這種低價低質產品生存的土壤。
據上述管理人士介紹,在海外,銀行通常根據光伏企業過去幾年的安裝記錄來認定其資質是一流還是二流,再考慮給多少貸款。但在國內卻是采取最低價中標的方式來選擇光伏產品供應商。在這種情況下,各種不正常的情形都可能發生。
“最低價中標導致一些報低價的企業在選擇設備時什么便宜用什么,如為了能中標把逆變器一些應有的功能削弱了、性能降低了,只要能達到國家的最低指標就行了。最后,一件原本和汽車發動機同樣重要的高精尖東西賣出了白菜價。”徐永邦說。
在國內首次光伏特許權招標中就曾出現過0.69元/度電的超低價,并為此受到各方的集體“炮轟”。
另一方面,徐永邦認為,由于國內相關指標訂得過低,幾乎所有企業都能達標,這也在客觀上導致價格成為唯一的競爭砝碼。
國內:地方政府與銀行成幕后推手
一邊是企業盲目擴張,另一邊卻是地方政府與銀行在背后推波助瀾。
事實上,如果沒有政府與銀行的推動,中國光伏產業不可能在短短數年間就成氣候。
2009年次貸危機后,光伏市場再現井噴,給外界一個行業已見底回升的錯誤信號:于是,企業瘋狂擴產,政府和銀行則對光伏項目大開綠燈。
熟料,這只是行業即將變局之前的“回光返照”。
“目前光伏產業呈現的發展困境,不是政策造成的,是我們的企業家和金融推手共同造成的。比如我們的銀行,在這些年光伏行業的盲目擴張中,是‘罪魁禍首’之一。”國家發改委能源所副所長李俊峰對此一針見血。
阿特斯陽光電力董事長瞿曉鏵則告訴本報記者,2009-2010年,全球為應對次貸危機紛紛推出刺激政策,如中國的4萬億和美國復興計劃,這些都對新能源行業帶來大量的政府擔保貸款,導致當時很多資金進入產業,光伏出現了產能大擴張。
“很多地方政府將光伏當作新興行業和發展方向,但并不意味著全國這么多的地方都需要設光伏產業園。”瞿曉鏵說。
更嚴重的是,當大型企業出現問題時,地方政府又一再出手施救,于是陷溺逾深,負債益甚。
美國投資機構Maxim Group最新統計數據顯示,中國最大10家光伏企業的債務累計已高達175億美元,約合1110億元人民幣,國內整個光伏產業已接近破產邊緣。
“中國地方政府對企業的保護比較低級,是輸血,不是造血。”上述尚德高管對此點評說。
李俊峰也不贊成政府給所有企業繼續輸血,“目前要響應國家特別是國務院的號召,要自覺地限制產能快速發展。市場是有限的,不是無限的”。
國際:野蠻生長遭遇貿易保護大棒
如果說中國各地的“光伏大躍進”早早為行業埋下了危機地雷的話,那么,國際上